杨连宁:富国强兵与民富国强是两码事儿
民族复兴是要回溯历史盛世,回头去找目标的。因而,未富先骄,未强先傲的中国人重温中国梦,容易重演洋务运动富国强兵的易碎梦,也容易穿新鞋走老路。殊不知传统的富国强兵与现代的民富国强两者之间,有着本质区别,压根儿就是两码事儿。
传统国家都是“信仰与屈从的共同体。”(韦尔斯语)因此,富国强兵的文治武功,意味着国家对社会的更严控制、更多赋敛、更多侵权。因而,传统的富国强兵,其实主要是国家权力的扩张与国家财富的膨胀。依靠扩权争利产生的国家强大,是建立在压制与盘剥老百姓之上的。正因为旧时代的富国强兵建立在老百姓的积贫积弱上,因而,“其兴也勃,其亡也忽”就有必然性,就不奇怪。为什么?因为“建在沙子上的房屋会倒,岩石上的房子才能长久屹立。”(《圣经》语)
现代国家的富强则完全不同。西方国家是“公民意愿与契约的共同体”,(同上)国家富强是建立在公民权利保障、公民富足与公民社会强大基础上的。国家强大的“隐蔽的主题”(斯密语),是指国家提供安全与创造的保障能力强大,提供公共产品与公益服务的能力强大,而不是指国家压制与榨取能力的强大。因而,西方国家都是根基坚固、持久强盛的国家,绝不会“其兴也勃,其亡也忽”。
我们老愤青当年总以为欧美国家已“日薄西山,气息奄奄”了,如今小愤青仍旧想象欧美国家已经颓然衰败了,一蹶不振了,甚至需要中国拯救了——中国人把自己历史的周期律当成了普世法则,真的入梦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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